小溪的魅力
几乎每一个人的过去都流淌着一条小溪,它发源于少年时代,一路潺潺絮语而来。一位守林人谈起他孩提时在路易斯安那故乡的小溪里游泳、钓鱼时,语调便柔和起来。一位环保员回忆他年轻时在加利福尼亚草莓溪筑水坝的经历时,双眼熠熠闪光。一位来自俄亥俄的妇女一想起她在父母屋后的小溪里捉小虾的情景,顿时感到重新回到了故乡。
我心中的小溪蜿蜒流淌在祖父的杏树园和邻居的山腰的草地之间,三角叶杨和红杉将两岸遮得严严实实,黑刺莓和野葡萄藤盘根错节,密不透风。炎炎夏日,清澈透凉的溪水静静地流过散满砾石的小沙滩,我就在那儿钓鳟鱼。
在这些记忆中的小溪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然而,它们深深扎根于我的记忆中,挥之不去,这表明它们比看上去要博大得多;与汹涌澎湃的大河相比,小溪更深深地融入了我们的大脑和心灵。
小溪的时光只能以那些奇妙的小生灵来计量——藏匿于石块底下的沙斑石蚕;下午时分倏然而过的游丝浮云般的蜉蝣;还有那些米诺鱼,在水中窜来窜去,像是片片灵光,在命数天定的小溪的幽暗中闪烁。小溪的神奇漂荡在涟漪之间,蔓生于布满鹅卵石的水底,潜行于树根之下。
大河积淀厚重,深不可测;小溪则清澈、纯净、活泼,充满了梦想和希望。无须父母的告诫,孩子们就可以涉水而过。他们可以独自去小溪,在水中活蹦乱跳地捉小虾,在岸边系上绳子荡秋千。小溪属于童年,将孩子们带入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,让他们领略到大地起伏的轮廓。
更重要的是,小溪让心灵深入到属于蝌蚪和鳟鱼的奇异水世界。溪水中漂流的是一个别样的世界,它既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之中,又超越于我们这个世界之上。诗人罗伯特·弗罗斯特写道:“小溪流淌着,在我们之中,在我们之上,跟我们融为一体。小溪是时间、力量、乐曲、光明、生命和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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